晓雪轻轻碰碰周艳的手,说:“给我吧。”
周艳痴了一般,没动。
“周艳?”
“咣!”周艳把撮子扔到地上,发出很响的一声。“算了吧,晓雪!”她说,同时拉开了一把椅子坐下,“你也坐吧。”晓雪坐下了,低头看着桌上一个圆圆的茶杯烫痕。周艳也不说话,仰着脸研究墙角的一络蛛灰。远处,公路“轰轰”的车流声传来。
“他们也真够缺德的了!”许久后,周艳说。
“凭心而论,这个资料室确实也用不着两个人。”晓雪叹口气说。
“他们处里就用得着那么多人吗?他们怎么不走,让我们走?还有,想裁谁就痛痛快快地说。都怕得罪人,把难题往下面推,叫咱俩定,咱俩怎么定?这是人办的事儿吗?”
晓雪不说话了,又去看桌上的烫痕。这一次,周艳把目光转到了晓雪的脸上,目光里是一不做二不休的神情。
“晓雪,我的情况你知道,离了婚,自己带着个孩子……”
“咱俩情况一样……”
周艳急了:“是一样,又不大一样,你是离了,可后面早有一个候着的……”
“前一阵我好像听你说你正跟一个经理处朋友……”
周艳辛酸地笑了:“什么经理啊,一个骗子。这事不怪谁,怪我,怪我傻。三十多了还带着个孩子,哪个‘真款’能轮上你傍?晓雪咱俩认识这么久了你该了解我,但凡有点办法,我也不会跟你抢这个饭碗。”
“这我知道。不过你也得理解我,我和姜医生真的没有你想象的那种关系。”
“你想有就有!”
“但我不想。”
“那就是你的事了。”
“你……你不能不讲理。”
“什么叫讲理?我走,你留下?”
“我没这么说……”
“你这么说了也没用,我反正是不走!”
晓雪很生气:“我也不走。”
“好,那就叫领导定吧!”电话铃响了,周艳拿起电话,态度生硬地:“找谁?”
“周艳吗?我是姜……”
周艳把电话往桌上“砰”地一摔。
晚上,姜学成来到晓雪家,他这才明白了电话中周艳大光其火的原因。
(一一九)